第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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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點都不是隨便坐的，他的房間很大，椅子沙發都有，她偏偏挑了個丟在小角落的椅子坐下，他轉頭望過去，嗯～離他還挺遠。
“坐那麽遠，你想我隔空給你補習？”
她搖頭，小聲的說：“我等嘉怡上來。”
“那家夥沒半個小時不會上來的。”
沈嘉怡每回來他家不是蹭吃蹭喝就是蹭他的游戲機，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，她不在下面吃到七分飽是不會上來的，而且她這次做得不錯，懂得給他們制造二人空間。
“那我……”怎麽辦啊？
雖然她很想跟他單獨相處，可是她也害怕呀。
他勾勾手指頭：“過來。”語氣裏不容反抗。
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，他人已經走到邊上了。
“或者你想在這兒學習？”
她慌得一批，猛的站起來跑去電腦跟前坐下，還是在這裏看書比較好，那裏，那裏太擠了。
他又走過去，湊近她：“我有那麽可怕？”
搖頭。
“那你躲那麽遠幹嘛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不是，她屏住呼吸，大氣不敢喘一下，不想猜也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什麽樣了。
“我……我要看書了。”
“不等沈嘉怡了？”
轟～能不能別在調侃她了，再這樣下去她會憋得爆血管的。
沈嘉怡下了樓，跑去廚房開冰箱搜吃的，這隨隨便便的樣子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。
“家裏有人就是好，連冰箱都是滿的。”
張姨瞧著她東張西望的，猜想她是不知道挑什麽吃的好，便把剛切好的西瓜給她。
“想吃什麽過來就是，老爺夫人少爺一定歡迎你。”
她拿起一塊西瓜吃起來，景叔叔和賀阿姨倒是歡迎，景亦就不一定了，每次她一來就會把他家的冰箱給掏空，小時候因為這事可沒少挨他的揍。
“張姨，這西瓜真甜，哪買的，趕明兒我也去買幾個。”
看她吃得歡，張姨也滿足了：“喜歡就都吃了吧，冰箱裏還有呢，不夠我再切點拿上樓給您和少爺。”
“先別上去打擾他們。”
張姨一下就懂她的意思：“那小姑娘喜歡少爺？”
她點頭：“阿亦對人家也不賴。”
只是沒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，周小梨傻傻的看不出來，不代表她沈嘉怡也笨。
張姨樂呵樂呵的笑了出來：“真的？我還沒見過少爺肯讓哪個女孩子進他的房間。”
沈嘉怡又啃著一塊西瓜，不悅道：“我不算嗎？”
“喲呵，你在張姨的眼裏啊，就是一個調皮的小毛孩。”
她撅撅嘴，不反駁，小毛孩就小毛孩，她一向如此。
“我們家少爺看起來冷冰冰的，又不會哄女孩子開心，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受不受得了他。”
她心裏想，你家少爺估計撩起人來熱情得像團火也說不定。
周小梨現在就處於坐立不安的狀態，景亦靠她實在太近了，補習就補習，靠這麽近做什麽？
“又發呆，這道題會了嗎？”
為了逃離魔掌，她頭點得特別厲害：“會了。”
“哦，那把答案算出來。”
她著筆開始看題，其實她不會，剛剛一直在分神來著，他講了什麽她都沒聽進去。
“那個……你可以再說一遍嗎？”
她保證，這次她一定認真聽。
他眉頭輕挑，敢情他剛才講了那麽久都是白講了。
見他沒反應，她以為他生氣了，心下一沈，她不是故意要發呆的，是他靠得太近，她定不下心來。
“午飯時間到了，先吃飯，下午再繼續。”
她懸著的心松了下來，抱著書要走：“那我下午再過來。”
他扯住她，把書搶過去丟在桌子上：“你留下來一起吃。”
要在他家吃飯，這不合適吧？
合不合適沈嘉怡說了算，沈嘉怡從小就喜歡吃張姨做的飯菜，景亦執意不讓她走，連張姨都熱情的要她留下來，弄得她最後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。
張姨做了幾樣小菜，她一一嘗了，確實很好吃，怪不得沈嘉怡都不願意走了。
“你們剛才在上面幹什麽了？”
沈嘉怡一問，她吃著吃著突然噎住了，噎得她不停的咳嗽。
景亦低頭吃飯，淡淡的回了句：“沒幹什麽，學習。”
沈嘉怡不信，只是學習的話旁邊這位不至於這麽大反應。
“還有呢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
沈嘉怡湊近她，問：“你倆有沒有……嗯。”
她臉紅到脖子根，他倆啥也沒做，真的。
景亦擡眸，危險的眼神射過去：“食不言寢不語。”
沈嘉怡不怕他，還懟回去：“誰家吃飯的時候不聊點八卦。”
周小梨心裏呵呵兩聲，聊八卦可以，別扯上他們啊，再聊下去這飯就不用吃了。
“再多說一句就回你家去。”
沈嘉怡抿著嘴，吃了他這套，她家可沒有這麽好吃的飯菜，人為食亡這道理她還是懂的，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吃的過不去呀。
晚上賀晴和景紹輝回來，張姨說漏了嘴，把沈嘉怡和周小梨白天來家裏的事給抖了出來，景家倆夫婦目瞪口呆的看著景亦，他們家兒子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周小梨的女孩子，還讓人來家裏拜訪了。
張姨說得不亦樂乎，把景亦對周小梨有意思也給透露了，這下景家夫婦再也坐不住了。
賀晴尤其激動：“真的？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？她長什麽樣，性格怎麽樣，我好想見見她，老天保佑景家，我兒子終於有人要了。”
坐在一旁的景明表面看似淡定，實際心裏樂開了花，他和賀晴一樣，都好奇周小梨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。
景亦無奈的撫著眉，早知道他就應該支走張姨，這下可好，全家都知道這事了。
“張姨，他們明天還來嗎？”
若是還來，賀晴就不去上班了，她要見見周小梨，能從他兒子口中聽到女孩子的名字，是一件很稀奇的事。
張姨還沒回答，景亦搶先說了：“他們明天有事，不會來的。”
賀晴失落的垂下頭：“是嗎。”
張姨忍不住捂著嘴偷笑，少爺這是害羞了，不敢讓老爺夫人見到周小梨。
第二天，賀晴特地留在家裏吃午飯，為的就是等周小梨過來，哪知等了幾個小時人影也沒有一個，這才不情不願的出了門。
景亦看著她開車揚長而去，抓起手機給沈嘉怡發微信。
張姨目睹了一切，沒出聲，能把賀晴騙住的也只有他了，話說他這樣騙自己的母親真的好嗎？
“少爺有喜歡的人，怎麽不讓夫人見見呢？”
景亦坐在沙發上，眼睛盯著手機：“我媽太八卦了。”
賀晴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，寶貝得要命，要是讓她見了周小梨，指不定要昭告全世界，這種存在風險的事，他不做。
“那小姑娘挺好的，乖巧懂事，我是越看越喜歡。”
他滿意的揚起嘴角，嗯，他也喜歡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賀晴出乎意料的都留在家裏吃飯，吃完飯在家裏呆到下午兩點才去上班，景紹輝知道她打的什麽如意算盤，不就是想見見自家兒子的心上人長什麽樣。
景亦也知道她的心思，卻偏偏不肯如了她的願，每天想著法子逼她出門上班，惹得她有氣不知道往哪裏發洩。
張姨每天的工作就是搞衛生做家務，自從周小梨出現在景家，張姨多了一份樂趣，就是每天都能看到景亦和賀晴鬥嘴。
“好你個景亦，竟然敢算計到你老娘身上，虧我十月懷胎生你出來，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？”
他全然無視她氣急敗壞的樣子，還嘲諷道：“賀院長，你這三天兩頭的不去上班，醫院的人怎麽都不投訴你？”
“工作哪有未來兒媳婦重要，你就讓我見她一面吧，看一眼也行啊。”
她都這麽放下身段求他了，他再不答應她就把他塞回肚子裏。
“你都說是未來兒媳婦，這還不是呢。”
不管她怎麽求，他就是不答應。
這一次，她被氣得直接摔門而去。
看著他們娘倆鬥嘴，張姨開始心疼起賀晴了。
“少爺，你看你都快把夫人給氣哭了，就讓她看一眼周小姐也不行？”
他無奈的皺眉：“再等等。”
等周小梨忍不住向他表白了，他馬上讓賀晴見她。
暑假的時間過得飛快，轉眼間就到了開學的日子，周小梨去景亦家補習了一個多月，課程沒學多少，人卻胖了許多。回去的時候李蓉見她油光滿面的，不像去學習，倒是像去享福來著。
她扯了扯臉上的肥肉，只笑不語，天天在景亦家吃香的喝辣的，不胖才怪，她的體重從來不超過九十斤，不過在他家白吃白喝了一個多月，體重居然達到了九十二斤，她可是只有一米五八的矮子啊。
沈嘉怡就和她相反，越吃越瘦，周小梨都覺得她是在浪費糧食。
回到學校，班裏的人都調侃她變成了一個胖子，連沈嘉怡也無情的取笑她，她惡狠狠的瞪沈嘉怡，若不是她，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。
女生都是愛美的，何況她。倒是景亦一點也不覺得她胖，她看起來不過是臉上的肉多了點，圓潤了點，再說，他不喜歡太瘦的女生。
自從上次露營的時候和沈嘉怡吵過架後，林七就再也沒和她說過話，他一心護著唐思藝，便是拋棄了和她十幾年的友情，她秉著沒心沒肺，活著不累的心態每天過得很開心，可他卻一天天變得悶悶不樂，連唐思藝都不能讓他心情變好起來。
周小梨見不得他倆鬧成這樣，就給他們制造和好的機會，林七心裏是感激她的，他也不是真心想和沈嘉怡鬧掰，有機會他就想找沈嘉怡搭話，偏偏沈嘉怡不領情，見著他就躲，像是躲瘟疫一樣。
林七沒轍，只能找景亦求救，景亦只送了他一句話：“自己惹的事，自己解決。”
他欲哭無淚，若是能解決就不會求人了。
唐思藝見他這幾天沒心思搭理自己，心裏有氣又不敢發作，她原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，卻不想沈嘉怡才是他最緊張的人。
她不能讓他和沈嘉怡和好，如果他們和好了，那她就沒機會了。
她找到了易川，並告訴易川沈嘉怡還喜歡他，易川心裏一激動，跑去見沈嘉怡。
沈嘉怡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，看他笑容燦爛的出現在自己面前，有些驚訝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他二話不說就抱住她，力氣大得驚人：“嘉怡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沈嘉怡掙脫開他，皺著眉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
“我知道。你還喜歡我，你還忘不了我。”
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，喜歡他？還真是不要臉。
“你想多了，我早就不喜歡你了。”
可以說見到他就覺得惡心。
“我不信，你以前說過的，你只喜歡我一個人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
“明明是你托人告訴我的，為什麽現在又不承認？”
托人告訴他？她托誰了？
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他猶豫了一下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我只見過她幾次面，好像是藝術班的。”
藝術班……沈嘉怡能想到的只有唐思藝了，她這麽費盡心思的告訴易川自己還喜歡他到底是什麽意圖，沈嘉怡不用猜都知道，好個表裏不一的女人。
“嘉怡，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，可那都是陸曉瑩勾引我的，我一點都不喜歡她，我喜歡的人，始終只有你一個，嘉怡，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她脫口而出。
“易川，你覺得我沈嘉怡像頭豬嗎？被你騙了一次還會再上當？你不過是喜歡我的錢，有什麽資格說喜歡我。”
“我沈嘉怡有錢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，你也配站在我身邊？”
她說話難聽得要命，易川想發怒卻怒不起來，是他對不起她在先，他反駁不了，可是他真的想了很久，他是喜歡她的。
以前的她多單純善良啊，是他眼瞎不懂得珍惜，現在想挽回她，她不願意也很正常。
他垂著頭，似是懇求的問：“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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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那麽遠，你想我隔空給你補習？”
她搖頭，小聲的說：“我等嘉怡上來。”
“那家夥沒半個小時不會上來的。”
沈嘉怡每回來他家不是蹭吃蹭喝就是蹭他的游戲機，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，她不在下面吃到七分飽是不會上來的，而且她這次做得不錯，懂得給他們制造二人空間。
“那我……”怎麽辦啊？
雖然她很想跟他單獨相處，可是她也害怕呀。
他勾勾手指頭：“過來。”語氣裏不容反抗。
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，他人已經走到邊上了。
“或者你想在這兒學習？”
她慌得一批，猛的站起來跑去電腦跟前坐下，還是在這裏看書比較好，那裏，那裏太擠了。
他又走過去，湊近她：“我有那麽可怕？”
搖頭。
“那你躲那麽遠幹嘛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不是，她屏住呼吸，大氣不敢喘一下，不想猜也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什麽樣了。
“我……我要看書了。”
“不等沈嘉怡了？”
轟～能不能別在調侃她了，再這樣下去她會憋得爆血管的。
沈嘉怡下了樓，跑去廚房開冰箱搜吃的，這隨隨便便的樣子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。
“家裏有人就是好，連冰箱都是滿的。”
張姨瞧著她東張西望的，猜想她是不知道挑什麽吃的好，便把剛切好的西瓜給她。
“想吃什麽過來就是，老爺夫人少爺一定歡迎你。”
她拿起一塊西瓜吃起來，景叔叔和賀阿姨倒是歡迎，景亦就不一定了，每次她一來就會把他家的冰箱給掏空，小時候因為這事可沒少挨他的揍。
“張姨，這西瓜真甜，哪買的，趕明兒我也去買幾個。”
看她吃得歡，張姨也滿足了：“喜歡就都吃了吧，冰箱裏還有呢，不夠我再切點拿上樓給您和少爺。”
“先別上去打擾他們。”
張姨一下就懂她的意思：“那小姑娘喜歡少爺？”
她點頭：“阿亦對人家也不賴。”
只是沒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，周小梨傻傻的看不出來，不代表她沈嘉怡也笨。
張姨樂呵樂呵的笑了出來：“真的？我還沒見過少爺肯讓哪個女孩子進他的房間。”
沈嘉怡又啃著一塊西瓜，不悅道：“我不算嗎？”
“喲呵，你在張姨的眼裏啊，就是一個調皮的小毛孩。”
她撅撅嘴，不反駁，小毛孩就小毛孩，她一向如此。
“我們家少爺看起來冷冰冰的，又不會哄女孩子開心，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受不受得了他。”
她心裏想，你家少爺估計撩起人來熱情得像團火也說不定。
周小梨現在就處於坐立不安的狀態，景亦靠她實在太近了，補習就補習，靠這麽近做什麽？
“又發呆，這道題會了嗎？”
為了逃離魔掌，她頭點得特別厲害：“會了。”
“哦，那把答案算出來。”
她著筆開始看題，其實她不會，剛剛一直在分神來著，他講了什麽她都沒聽進去。
“那個……你可以再說一遍嗎？”
她保證，這次她一定認真聽。
他眉頭輕挑，敢情他剛才講了那麽久都是白講了。
見他沒反應，她以為他生氣了，心下一沈，她不是故意要發呆的，是他靠得太近，她定不下心來。
“午飯時間到了，先吃飯，下午再繼續。”
她懸著的心松了下來，抱著書要走：“那我下午再過來。”
他扯住她，把書搶過去丟在桌子上：“你留下來一起吃。”
要在他家吃飯，這不合適吧？
合不合適沈嘉怡說了算，沈嘉怡從小就喜歡吃張姨做的飯菜，景亦執意不讓她走，連張姨都熱情的要她留下來，弄得她最後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。
張姨做了幾樣小菜，她一一嘗了，確實很好吃，怪不得沈嘉怡都不願意走了。
“你們剛才在上面幹什麽了？”
沈嘉怡一問，她吃著吃著突然噎住了，噎得她不停的咳嗽。
景亦低頭吃飯，淡淡的回了句：“沒幹什麽，學習。”
沈嘉怡不信，只是學習的話旁邊這位不至於這麽大反應。
“還有呢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
沈嘉怡湊近她，問：“你倆有沒有……嗯。”
她臉紅到脖子根，他倆啥也沒做，真的。
景亦擡眸，危險的眼神射過去：“食不言寢不語。”
沈嘉怡不怕他，還懟回去：“誰家吃飯的時候不聊點八卦。”
周小梨心裏呵呵兩聲，聊八卦可以，別扯上他們啊，再聊下去這飯就不用吃了。
“再多說一句就回你家去。”
沈嘉怡抿著嘴，吃了他這套，她家可沒有這麽好吃的飯菜，人為食亡這道理她還是懂的，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吃的過不去呀。
晚上賀晴和景紹輝回來，張姨說漏了嘴，把沈嘉怡和周小梨白天來家裏的事給抖了出來，景家倆夫婦目瞪口呆的看著景亦，他們家兒子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周小梨的女孩子，還讓人來家裏拜訪了。
張姨說得不亦樂乎，把景亦對周小梨有意思也給透露了，這下景家夫婦再也坐不住了。
賀晴尤其激動：“真的？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？她長什麽樣，性格怎麽樣，我好想見見她，老天保佑景家，我兒子終於有人要了。”
坐在一旁的景明表面看似淡定，實際心裏樂開了花，他和賀晴一樣，都好奇周小梨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。
景亦無奈的撫著眉，早知道他就應該支走張姨，這下可好，全家都知道這事了。
“張姨，他們明天還來嗎？”
若是還來，賀晴就不去上班了，她要見見周小梨，能從他兒子口中聽到女孩子的名字，是一件很稀奇的事。
張姨還沒回答，景亦搶先說了：“他們明天有事，不會來的。”
賀晴失落的垂下頭：“是嗎。”
張姨忍不住捂著嘴偷笑，少爺這是害羞了，不敢讓老爺夫人見到周小梨。
第二天，賀晴特地留在家裏吃午飯，為的就是等周小梨過來，哪知等了幾個小時人影也沒有一個，這才不情不願的出了門。
景亦看著她開車揚長而去，抓起手機給沈嘉怡發微信。
張姨目睹了一切，沒出聲，能把賀晴騙住的也只有他了，話說他這樣騙自己的母親真的好嗎？
“少爺有喜歡的人，怎麽不讓夫人見見呢？”
景亦坐在沙發上，眼睛盯著手機：“我媽太八卦了。”
賀晴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，寶貝得要命，要是讓她見了周小梨，指不定要昭告全世界，這種存在風險的事，他不做。
“那小姑娘挺好的，乖巧懂事，我是越看越喜歡。”
他滿意的揚起嘴角，嗯，他也喜歡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賀晴出乎意料的都留在家裏吃飯，吃完飯在家裏呆到下午兩點才去上班，景紹輝知道她打的什麽如意算盤，不就是想見見自家兒子的心上人長什麽樣。
景亦也知道她的心思，卻偏偏不肯如了她的願，每天想著法子逼她出門上班，惹得她有氣不知道往哪裏發洩。
張姨每天的工作就是搞衛生做家務，自從周小梨出現在景家，張姨多了一份樂趣，就是每天都能看到景亦和賀晴鬥嘴。
“好你個景亦，竟然敢算計到你老娘身上，虧我十月懷胎生你出來，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？”
他全然無視她氣急敗壞的樣子，還嘲諷道：“賀院長，你這三天兩頭的不去上班，醫院的人怎麽都不投訴你？”
“工作哪有未來兒媳婦重要，你就讓我見她一面吧，看一眼也行啊。”
她都這麽放下身段求他了，他再不答應她就把他塞回肚子裏。
“你都說是未來兒媳婦，這還不是呢。”
不管她怎麽求，他就是不答應。
這一次，她被氣得直接摔門而去。
看著他們娘倆鬥嘴，張姨開始心疼起賀晴了。
“少爺，你看你都快把夫人給氣哭了，就讓她看一眼周小姐也不行？”
他無奈的皺眉：“再等等。”
等周小梨忍不住向他表白了，他馬上讓賀晴見她。
暑假的時間過得飛快，轉眼間就到了開學的日子，周小梨去景亦家補習了一個多月，課程沒學多少，人卻胖了許多。回去的時候李蓉見她油光滿面的，不像去學習，倒是像去享福來著。
她扯了扯臉上的肥肉，只笑不語，天天在景亦家吃香的喝辣的，不胖才怪，她的體重從來不超過九十斤，不過在他家白吃白喝了一個多月，體重居然達到了九十二斤，她可是只有一米五八的矮子啊。
沈嘉怡就和她相反，越吃越瘦，周小梨都覺得她是在浪費糧食。
回到學校，班裏的人都調侃她變成了一個胖子，連沈嘉怡也無情的取笑她，她惡狠狠的瞪沈嘉怡，若不是她，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。
女生都是愛美的，何況她。倒是景亦一點也不覺得她胖，她看起來不過是臉上的肉多了點，圓潤了點，再說，他不喜歡太瘦的女生。
自從上次露營的時候和沈嘉怡吵過架後，林七就再也沒和她說過話，他一心護著唐思藝，便是拋棄了和她十幾年的友情，她秉著沒心沒肺，活著不累的心態每天過得很開心，可他卻一天天變得悶悶不樂，連唐思藝都不能讓他心情變好起來。
周小梨見不得他倆鬧成這樣，就給他們制造和好的機會，林七心裏是感激她的，他也不是真心想和沈嘉怡鬧掰，有機會他就想找沈嘉怡搭話，偏偏沈嘉怡不領情，見著他就躲，像是躲瘟疫一樣。
林七沒轍，只能找景亦求救，景亦只送了他一句話：“自己惹的事，自己解決。”
他欲哭無淚，若是能解決就不會求人了。
唐思藝見他這幾天沒心思搭理自己，心裏有氣又不敢發作，她原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，卻不想沈嘉怡才是他最緊張的人。
她不能讓他和沈嘉怡和好，如果他們和好了，那她就沒機會了。
她找到了易川，並告訴易川沈嘉怡還喜歡他，易川心裏一激動，跑去見沈嘉怡。
沈嘉怡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，看他笑容燦爛的出現在自己面前，有些驚訝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他二話不說就抱住她，力氣大得驚人：“嘉怡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沈嘉怡掙脫開他，皺著眉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
“我知道。你還喜歡我，你還忘不了我。”
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，喜歡他？還真是不要臉。
“你想多了，我早就不喜歡你了。”
可以說見到他就覺得惡心。
“我不信，你以前說過的，你只喜歡我一個人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
“明明是你托人告訴我的，為什麽現在又不承認？”
托人告訴他？她托誰了？
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他猶豫了一下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我只見過她幾次面，好像是藝術班的。”
藝術班……沈嘉怡能想到的只有唐思藝了，她這麽費盡心思的告訴易川自己還喜歡他到底是什麽意圖，沈嘉怡不用猜都知道，好個表裏不一的女人。
“嘉怡，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，可那都是陸曉瑩勾引我的，我一點都不喜歡她，我喜歡的人，始終只有你一個，嘉怡，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她脫口而出。
“易川，你覺得我沈嘉怡像頭豬嗎？被你騙了一次還會再上當？你不過是喜歡我的錢，有什麽資格說喜歡我。”
“我沈嘉怡有錢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，你也配站在我身邊？”
她說話難聽得要命，易川想發怒卻怒不起來，是他對不起她在先，他反駁不了，可是他真的想了很久，他是喜歡她的。
以前的她多單純善良啊，是他眼瞎不懂得珍惜，現在想挽回她，她不願意也很正常。
他垂著頭，似是懇求的問：“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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